点漆

养老。
没有什么比永不完结的故事更有魅力。

【维勇】尚未知晓的爱情故事

愉悦!

是个奇怪的妄想w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16岁,刚刚斩获世界花样滑冰青年组冠军,意气风发。

“耶!”

“咔嚓——”

结束了和粉丝的合影,今天的维克托也是如此闪闪发光。

此时对于维克托来说,满心期待的莫过于飞奔回国内和玛卡钦来一个庆祝的拥抱。

虽然是这么想……

但是大概是不行的吧,且不说等下还有banquet,就算回到了俄罗斯,雅科夫大概也会马不停蹄地让他开始准备明年即将到来的成年赛首战。

尽管如此,他依旧会兴致勃勃地投入所有的精力和时间。

 

获得冠军的喜悦尚未消散,惊喜着、欢呼着的观众带来的那股狂潮让维克托沉浸在其中,为此颤栗且不可自拔。这种余韵逐渐褪去,维克托也不由自主感受到了一丝困倦。丝毫不在意这之后雅科夫可能会急着找他,维克托砸吧砸砸嘴,愉快地扑向酒店的大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你是哪来老头子吗!快起来!”

“哇!”

还沉浸在梦乡中却被人从背后硬是砸醒了,这种感受谁都不想经历的。

“喂!真是的,突然把房卡塞过来让我把你拖去会场,你们两个果然都是猪吧!”听起来比自己稚嫩一点的声音的主人正试图用暴力的手段吵醒他。

欸欸——不是老头子啊我才十六啊,还有你怎么有我房间的房卡?

以为是雅科夫叫来的人,维克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宛若被白纱笼罩,朦朦胧胧。

他眯起眼睛,只能辨认出来叫自己的是一个金发的少年。

“真是的——超级烦人的!”金发的少年似乎在狠狠盯着自己盯了一会,“啧,要去banque的会场了啊!老头子记忆力都下降了吗,xxxx还在等你。”

“什么?”

维克托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金发的少年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xxxx还在等你。西装换好了吧,那就快点。”

被少年瞪着,维克托依旧悠哉,歪着头笑眯眯道:“你再说一遍吧。”

“你耍我啊!”金发少年像是只想要伪装成成年老虎的未成年小猫,因此维克托一点也不怕他,“你和xxxx果然都很麻烦,别以为这回赢了金牌就在我面前炫耀,老子下回肯定把你们的记录都破了!”

果然哪里不对,那个被打了马赛克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对少年怒气值浑然没有自觉的维克托被强硬地拖了好一段距离。

“怎么怪里怪气的。”

在前头拖着他的金发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了句,“笨蛋果然是会互相传染的吧。”

维克托兀自神游太空着,尽管周围窃窃私语嘈杂异常,他却谁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

违和感总是不停窜出来,没来得及想为什么这个少年似乎只比自己小一点却矮那么多,维克托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自己被抓着的那只右手吸引了。

“哇哦!我结婚啦!”

“是订婚,话说那算什么啊——。”少年头也不回冷冷地吐槽了一句,“在场上那个土的要死的戒指已经够瞎眼了,场下还炫耀,唧唧歪歪烦死了。”

还挺好看的啊,圆圆的、金色的戒指,让人联想到了金牌。

“你还小,羡慕也是没有用的,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哦!”抱着愉悦的心情,维克托欢快地接了句。

“不要小看未成年人!”

嗯——我好像也没成年吧,就已经有了未婚妻,这样真的好吗?

察觉了不对劲的维克托已经把当前的场景迅速理解成了自己的梦境,但是未婚妻什么的,自己的理想型吗?

太有趣了所以他忍不住噗嗤噗嗤笑了出来。

少年默默嫌弃:“呜哇,感觉笑的有点恶心。……到了,真是的,接下来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们这两个笨蛋情侣。”

恋人?果然感觉还是稍微有点害羞啊。

 

推开那扇门,维克托仿若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盛装的人们迅速把他围了起来,冰上的王者——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理应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大厅富丽堂皇,酒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女宾身上的香水味让人忍不住晕眩。

那么,在场的女士谁会是我的恋人呢?

这么想着,人群中突然开出了一条道路。

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走上前来,朝他伸出了手。

 

西装很不错,是他的品味,特别是那条领带。

等回过神来,维克托的脑海中只来得及冒出这个念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他和青年愉快地在会场中央跳起来探戈和斗牛,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动了起来。

为什么正式的酒会最后胡乱发展成了这样……

似乎是一堆人过来和他们喝了好几杯的酒,旁边的青年一开始还在极力推辞,却不知道被自己说了什么半推半就也灌下去好几口。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在提议,是谁在起哄,是谁在尽情欢笑,本该是用来赛后交际的酒会朝着奇怪的方向狂奔一去不复返,成了热闹的狂欢节。

“经理,有钢管吗❤~”

“看这里看这里!哇表情不错……等等不要没收我的手机!”

“一起跳么,虽然我不擅长芭蕾。”

“笨蛋!你认真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又变成这样!”

“虽然今年依旧没有金牌……!嫁给我吧!”

 

到了后来,维克托忍不住想到,怎样都好了。

他的心脏有力而踏实地鼓动着,那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喜悦,四肢百骸中交织着愉悦和幸福,眼前与他共舞的人面容模糊,他却清楚地明白一件事,那双眼睛是如何的耀眼夺目,凝视着他的时候更是熠熠生辉。

维克托笑了起来。

这样令人感到幸福的时刻,只要享受不就够了吗?

 

 

“维克托,维克托,维克托……”

声音逐渐变大,像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一样。

“你该去那里了。”

青年伸手抚摸着他的脸。

才不要!

维克托心里不情不愿地这么想着。

“是呢,xx也要来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个声线确实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没有少年时期独有的青涩感,存在着微妙的偏差,是一种更加成熟、更加从容的嗓音。

对方回答:“我的话……”

贴在脸庞上的手被轻轻牵起,维克托看到自己正熟稔地对着对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落下一个充满爱意的吻。

对方轻笑着:“我的话,已经到那里了啊。”青年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宛如透着着诱人香气的成熟果实。

维克托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在对方的引导下,打开了另一扇雕刻着槲寄生的银色门扉。

 

“呼——好冷好冷好冷!”

被扑面而来的冷风给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维克托哆哆嗦嗦地打量着四周。

他搓着手站在某间屋子的大门前,悠然落下的雪花融化在路灯温暖的橘黄色中。维克托抬起头,看到了头顶正上方,挂在门口的,用槲寄生做成的圣诞花环。

“维克托?!”

耳边传来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维克托转过头,见到了一位陌生的亚裔少年,似乎和他的年纪差不多,但是维克托不敢肯定,他还无法自信地判断出这样有着娃娃脸的少年的年龄。

比他大一点?或者其实小很多?

维克托忍不住打量着对方,默默在心中揣测着什么,对方却抢先一步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

“哇好热情!”

少年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将头发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维克托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雪中的世界是寂静的,仿若连血管中血液涌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维克托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感受到了肩膀的濡湿,此刻他才发现身体突然变回了自己本来有的姿态。

是的,之前在跳舞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样子,最为明显的就是骤然拔起的身高,有些不适应的距离感以及他的长发剪短了。

现在一切突然变回应有的样子。

维克托顿了顿,选择伸出手摸了摸这个靠在自己身上似乎在寻求帮助的少年的黑发,稍微坏心眼地在头顶发旋的地方停留了好一会。

“怎么了吗?”

少年似乎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然后在维克托的引导下,轻声说了一句:

“失恋了。”

“哈哈哈是吗,老实说我还没有失恋过呢,所以不太能够理解这种心情。”话语脱口而出的一瞬间,维克托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这句话是不是不太妥当。

果然,那个亚裔少年生气了。

“维克托这个笨蛋!”

对方猛地抬起头,因为哭泣而显得奇怪的脸庞正对着他,眉毛像是毛毛虫一样扭曲着,还能清楚听到吸溜鼻涕的声音。

有点丑,有点可笑,但是很可爱。

那双眼睛注视着他,仿佛在渴求着什么,闪着某种光芒,在乌黑的瞳孔中,维克托能够看见自己的影子。

是你啊——

维克托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于是他笑了起来。

 

“接吻吧!”

“哈?”少年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维克托理直气壮地解释:“在槲寄生下的索吻是不能拒绝的哦!”说着他摇头晃脑自顾自笑了起来。

“是、是这样吗?但是不行不行不行,就算是做梦那也绝对不行吧!”

“诶——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我们不是恋人吗?”维克托定定地看着对方,微微俯下身。

明明一点挣扎的样子都没有嘛!

他暗自在心底里嘟囔着。

 

接吻的感觉比原来想象中的要好,只是唇瓣的碰触就像是摘取了甜美的胜利果实,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自己在和恋人接吻的设定,维克托心中美滋滋地打算撬开对方的牙关长驱直入。

“等一下!”少年突然推开了他,脸颊通红大喘气,眼神游移不定,心虚地想要解释什么,“其实我……”

……

“维恰!快起来!”

啊啊——雅科夫一把年纪了嗓门还是这么大。

“等、等等维恰!不要嘟着嘴亲过来啊啊啊啊!!!!”

咚——!

“好痛!”

维克托苦着脸揉着自己的脑门,憋着嘴哭诉:“用的力气太大了吧雅科夫教练!做着梦结果被你吓醒了这种感觉可是一点也不好受啊。”

感觉自己才是收到惊吓的那个人,雅科夫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个学生气到秃顶,揪着对方领子怒吼了:“晚宴要开始了,不要偷懒!”

随口敷衍着应付了过去,维克托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忍不住神游开来。

他大字躺在床上,回味着那个有些模糊的梦境,只想在晚宴结束后快点回到自己的家里。

“玛卡钦~有一个故事好想和你说啊……”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过了这个圣诞就满17岁,初次体会到恋爱的感觉。

 

 

 

另一个故事——

胜生勇利,16岁,目标是从青少年组升入成年组。

 

这或许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从未开始就早已死去。

青梅竹马的两个友人和他宣布两个人交往的时候,勇利却只有一种真心为两人祝福的心情。

他想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看维克托的比赛。

只是回来的似乎稍微有点早。

在客人们善意的笑声中,勇利回了房间,对着那张正对床铺的海报发起了呆,他的胸口有些闷闷的。

未来吗……

他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中,眼前却不知道为何泛起来刺眼的白光。

怎、怎么了吗?难道身体出问题了?!

对自己长年锻炼的身体有着足够的自信心,胜生勇利急急忙忙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其实早已是站立的姿态。

哇!

这是什么?难道我在做梦吗?

慌不择路,只是下意识催促自己的身体跑起来,隐约中有音乐与欢笑声传来,但是处于混乱状态中的胜生勇利没有察觉到这些。

“勇利!”

直到有个声音叫住了他,在一片白茫茫中显得如此突兀而真实。

那声音很亲昵,又有几分甜蜜,仿佛在诉说着爱语。

勇利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看到了一扇之前从未见过的大门,他忍不住往前走去,伸出手推开门扉,在光芒照射入他的眼睛的同时,他注意到了门扉上雕刻着的精致的,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图案。

 

温暖的灯光下,他看到了让自己无法相信的一幕。

“维克托?!”勇利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对方笑着转过头,那确实是维克托本人,并且还是几年前的那个模样。

你想说什么?想要传达什么?

对方或许没有自觉,但是维克托看着他的那副表情,确确实实在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你是谁?

 

“我……”勇利破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维克托正歪着头看向他,那副超越性别的外表与触动人心的滑冰,从好几年前就深深地吸引着自己。

耳边恶魔的絮语在怂恿着他。

“勇利是让我自豪的恋人,从今往后,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时间,这漫长的岁月一定……”那大概是沉溺于欲望而出现的幻觉,成熟的、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嗓音,和胜生勇利所知晓的维克托的声音有着微妙的区别。

太贪心是不行的。

勇利这么想着,然而身体却提前做出了反应,他的耳膜不停鼓噪着什么声音,顺着内心飞扑到维克托的怀中。

眼泪忽然就倾泻而下了。

对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安抚似的,温柔地抚摸着他,不发一言。

这段时间来的烦恼顿时如流水一般褪去,日复一复的练习,对胜利的渴望,来自爱他与他爱的人们的关怀,那些难以言喻的东西,那些促使他烦躁的事物瞬间都不见了。

大抵是他一直从内心追寻着维克托的步伐,所以才会在梦境中寻求对方的拥抱。在被对方问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勇利没有说出实话,用“失恋”这个并不正确的理由搪塞过去。

但是梦境中自己塑造出来的维克托的幻影,却做出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其实我……”没有失恋!

谎言尚未澄清,他就在晕晕乎乎中,通红着脸醒过来了。

好半天清醒过来的胜生勇利“啊——”地一声重新将脸埋入枕头,放弃了思考。

 

胜生勇利,16岁,对自己梦中的妄想陷入了混乱。

 

那是任何人都尚未知晓的爱情故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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